【今天居然有流星……】
我抬起头,看向东方马上要亮起的天空,和划过天空的几道白线。
【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。】
微微叹了口气,我将目光收回,手上写着的羽毛笔也停了下来。
昨天晚上骑士团进行了新一轮的轮换,新兵们被补充进来,替换那些已经服役超过五年的老骑士。
如此规模庞大的人事调动,我忙碌了几乎一晚上。
疲惫早就将我击打得晕头转向,现在的我几乎是强撑着不闭眼,也不让自己写出来的文字出差错。
【那……睡个觉先吧。】
流星确实不是什么祥兆,但单独一颗两颗流星没什么大不了。比起这个,我更关心我会不会因为一晚没睡而今天开会一头栽倒在桌上。
我起身将窗户关上,再把窗帘拉起。如此一来,房间里就只剩下一个光源。
【没了。】
我伸手按灭灯。淡黄色的圆球不再发出光,室内的光线就完全消失了。非常适合睡觉。
没再管太多,我又走了两步,往床上一躺。
【睡一个小时……应该够了。】
……
【咔——轰】
【……】
【咔——轰隆】
【……】
【嘣——】
【有完没完啊!这群老不死的混蛋!】
缩在被褥里的我发出了无能的呐喊。
今天真的是绝了,不但流星来了,连法师团的那群老家伙也一大早的发癫了在练习法术。噼里啪啦轰隆咔嘣地乱响一气,愣是让睡了一半的我惊醒过来。
【等会起床了我要你们好看……扰民的老家伙们……】
就这样在噪音的欢送中,我半梦半醒地携带着恨意,继续我的睡眠。
直到我的房门被敲得震天响。
不……我严重怀疑那个家伙在用剑柄砸……或者是破门斧。
我现在已经习惯老家伙们的噪音了,哪怕他们继续吵下去,我也能在剩下的半个小时内好好休息。
但门口那家伙比起靶场上的老家伙更狠——我拖着脚步来到门口,为来者打开了门。
“团长!神罚降临了!”
那个男骑士按着剑柄,以最大的音量朝着我喊道。
“霍特……”我揉了揉眉心,叫出了面前这位骑士的名字。“我知道你喜欢开玩笑,特别是在我熬夜工作后小憩时那段昏昏沉沉的时间里。但是……”
我挥手制止了他想要开口的动作,接道:“这种事情可容不得你开玩笑。”
神罚是什么我比骑士团里的任何人都要清楚——再不济也是一样清楚。这种事情是绝不会发生在这么一个随随便便的早上的。“我不会计较你这次的罪过,现在,你出去吧。顺便给靶场上的法师们带个口信,麻烦他们将法术实验或者卷轴测试什么的工作推迟一个小时。这会对尚未苏醒的新君士坦丁大有裨益。”
然而,我的部下没有转身,依然用他那苍白的脸盯着我。“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“……”
【玩笑过头了喂……】
我苦笑着摇了摇头,“那你发誓吧,发誓你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,关于伟大的光明信仰之都新君士坦丁堡被列为神罚对象这件事。”
“我发……”霍特本想直接发誓,但又犹豫了一下,转而说:“您亲自看看看吧!外面……外面的人都在传!流星雨,晴天霹雳……和经上记着的一模一样!”
【……】
我的思想停滞了一瞬间。
但马上,我就摆脱了一切睡前醒后的困意,用比他大的多的声音喊了回去:“什么!流星还没停?!那些响声,不是法师团的人弄出来的?!”
我不顾被我吼得有些发愣的霍特,撇下他往窗口猛冲。
绣有圣三角徽记的窗帘被我一把拉开,窗帘后的雕花彩玻璃窗也被我粗暴地推开。
清晨美好的阳光毫无衰减地照在我脸上。我能够想象,此时仰望天空的我,眼眸里一定倒映出了蓝天。还有那细细的,十多二十条移动着延伸着的白痕。
“霍特!带值班的骑士去外城,维持秩序!路上去喊艾伯伦,让他敲警钟!守护骑士团进入战备状态!”我立即回头对着那个发愣的年轻人喊。
【该死该死该死……什么情况,怎么回事,到底发生了什么!】
我扯开衣柜门,从满柜子里的制服中拽出一套,直接就往身上披。
等我把制服穿好,回头看了眼,霍特还愣在那里。
“还在愣着干什么!快去!”再对他吼了一句,我继续了自己的着装。
【这小子……关键时刻掉链子……得穿上铠甲……来不及穿全套了……】
“……团长……”他忽然叫了声我。
我的双手已经搭上了盔甲架,但我还是回头看了他眼。“大声点。”
“海因里希团长!如果,那真的是神罚,我们该怎么办!”霍特大声吼道。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以前回答我问题时的果决与自信,只剩下恐惧与迷茫。
我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专心地将胸甲、臂甲和腿甲的一部分套在了身上。直到对着落地镜的我已经着装得当,我才一个原地转身,顺便从盔甲架旁边拿起我的佩剑。
那柄牢牢插在剑鞘中的骑士剑,也被我牢牢抓在手里。
霍特嘴唇微张,想说点什么,却又闭上了嘴。
而我直接就把酝酿好的句子说了出去:“你最好和我一起祈祷,这只是法师团的恶劣玩笑,或是永夜帝国进攻前的障眼法。但无论是什么……”
我抽出骑士剑,光滑的剑身映照出我天蓝的双眸,坚毅的神情,和一身有些乱但十分精神的守护骑士团常服。
【他也能在剑身上看到自己吧……失魂落魄地,简直没个骑士样。】
“我们身为守护骑士的职责,我们身为守护骑士的荣耀,永远不变。现在,守护骑士团骑士霍特·吉尔曼·莱因哈特,履行你身为传讯骑士的职责。”
“是。”他郑重地行了骑士礼,随后按着剑柄奔向了走廊。
等到他的脚步走远,我才放下手中的剑。剑尖颓然地下垂,我的脚步也好不到哪去地往床边挪。
我想再看看那些异象。
长剑入鞘,脚步微挪。站在了窗前的我,再度仰望天空。细细白痕点缀着的天空。
如雷的爆鸣也闯入我耳中,清晰无比——窗外无云的天空也是如此清晰,如此刺目。
“流星……雨吗?”我喃喃道。“神抛弃了虔诚的新君士坦丁堡吗?”
只有我与阳光的房间里,显然没有人或物做出回答。
陪伴我的只有阳光在我身后投下的背影,可惜阴影不会说话。
【我必须搞清楚现在的状况】
这样想着,我抱起头盔,往外走去。
恰在此时,远处的高塔传来了钟声。
凄厉的警钟与雷霆共鸣,东边的流星划过天穹,在西方一颗接一颗地消失不见。走廊外的景色与窗外一样,都是经上记载着的……神罚前兆。
我加快了脚步,在走廊上奔跑起来。骑士团需要我,新堡的人们需要我……
【虽然他们可能更需要一个解释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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